这话实在不堪入耳,连下头正在哭的马大娘都忍不住暗暗翻白眼,她本按着大NN的意思让家人去二房里要赏钱,为的就是把罗玉铃引来,大房有事要办,但到底没想到秦氏如此口不择言。
只可惜罗玉铃虽不大懂管理人情银钱,但她会装傻,安安分分的站在两人不远处,视线落在地上,“我原是老太太安排的,这些都不由得我做主。”
“你用不着拿这些搪塞我,院里大丫头过身按例总是要赏银子,你先是拿回来了给治病的钱,现在人Si了还不许给赏,也就是先被母亲知道了拦下来,不然此刻马大娘怕是要哭到老太太身前了,就算你想立些威名,可什么时候轮到你管这些事了?”
秦氏看着她的脸心里就更不爽,她在娘家都没哭自己父亲两天,就被接过来听郁衡平的安排,他跟魔怔了一般,非要这两天让找出来罗氏的错,把人拿捏住了吓唬一通。
非说这一家人都大有问题,这人到底有什么稀奇的?
秦氏没能从丈夫那边打听出东西,就更没心绪细细想法子,不过一个姨娘,左右也就是那些事,她将手里的东西重重一摔,“我母亲管家以来从来没有这样苛待过底下人,此刻正被气着了在里屋用老炉子熏膏药,你去廊下候着吧,过会再去给她赔罪。”
这大房也太奇怪了些,罗玉铃只觉着她们急的没有道理,何必从自己身上一个隔房的姨娘身上找威风呢?
故妙生想开口想说话时,她悄悄伸手拦了下,也不分辩,转身出去就站了外面正头屋子前面。
现在夜里风凉了许多,她出来时也没料着这一遭,手心没一会就凉飕飕的,妙生帮她捂了一会,想着找人想法子去跟二少爷说一声,别真把人冻坏了。
却没成想罗玉铃没一会叫住了个拿着东西朝屋里跑的小丫头,温温柔柔的笑,“麻烦你帮我搬个凳子来,我第一次来这院子,大NN身子不好,不好进去问扰了她。”
那小丫头原要进去送药匣子的,看她也是个主子打扮像是在廊下等着进去请安,便以为是哪家表亲,模样极漂亮不说,讲起话来还实在亲切,不由殷切的点点头,“您且等一会子。”
没一会她从外头阁中搬了个凳子,还一并送来了个毯巾,“这是院里平日给客人们盖腿的,外头凉,您先用着吧。”
妙生看愣了,下意识想拦一下,却又说不出为何不妥。
罗玉铃察觉到,转脸看她,“怎么了?”
“这是大少NN给您立规矩呢,您这样要是被瞧见了,上头NN们是会找您麻烦的……”
罗玉铃把毯巾搭在腿上,只笑,“你说,她们能找我什么麻烦?”
妙生被问住,这家门里素来婆婆锉磨儿子房中人,也不过就是孝道,娘家名声,丈夫疼Ai这三项里。
大NN和秦氏,一不是罗玉铃正头NN,二她们在郁衡崇前头一句话都说不上,指不定素日还绕着他走,三是罗家实在是贫贱,名字都叫不上的人哪来什么名声呢?
所以罗玉铃若是不觉着这脸面是脸面,只要没有错事真坐到头上,还真是谁都没法拿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