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些已无关西域的整体大局,但现在就回京,这感觉总有些不好,就象上台演一场戏。本来是自己提纲演主角的,但戏演到一半,却被告知没你的事了,你下台做观众吧,这是哪跟哪啊?
杨逸不及多想,先接旨再说吧。
他匆匆迎出大门来,只见前来传旨的竟是老熟人。翰林画院勾当公事太监李四喜。
李四喜风尘仆仆,一脸苦色,可见这一路赶得很辛苦。
他背后两百禁军也是个个征尘满衣,不过这些禁军士卒望向杨逸的目光有些炽热。充满了崇拜的意思,倒不象李四喜那样一脸幽怨。
一见杨逸,李四喜就连声叫苦道:“哎哟,宁国公啊,您可回来了,咱家还以为得跑到北庭去呢,那不要了咱家的小命才怪;
还好菩萨保佑,能在瓜州这儿找到宁国公您,哎哟,咱家可真受不了了,宁国公您说您没事跑那么远干嘛,西域那几个毛贼,派个指挥使去抢收也就是了,用得着宁国公您亲自跑来吗………”
以前杨逸经常跑去翰林画院学画,而且有意结交内宫太监,和李四喜关系一向不错,李四喜成天在翰林画院享清福,几曾受过这般苦楚,这会儿忍不住开口就大吐苦水。
杨逸听了呵呵笑道:“让李公公受苦了,只是本官不知要劳顿李公公跑这么远的路,若是早知道,一早就回京去了。”
“瞧宁国公您说的,咱家可受不起,哎哟,咱家真是累昏头了,咱们也先没说了,官家有旨,宁国公先接旨吧。”
李四喜说着连忙拿出圣旨宣读,果然不出所料,圣旨是宣他尽快回京的。
杨逸不动声色地接下圣旨,然后把李四喜引进前厅里去,青云道长和马汉卿已经避开。
杨逸吩咐下人准备汤茶酒食之后,在前厅陪着他聊了起来:“这回实在是让李公公受苦了,本官心里着实过意不去,回头少不得要送些小物什给公公压压惊。”
李四喜听了顿时一脸堆笑地答道:“宁国公这是说哪里的话,咱家有幸为官家尽忠,那是咱家的福分,只是打东京这一路过来,千山万水,路途艰险,咱家这副残躯实在有些吃不消,是以才感慨两句;
和宁国公相比,咱家受这点累算得了什么呢,刚才的话宁国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咱家是把宁公国当自己人,才多嘴两句的。”
“哈哈哈,公公这句话我爱听,本官一向也是把公公当自己人看待的,既是自己人,给公公压压惊自然也是情理之中。”
杨逸一向慷慨,李四喜听了脸上的脸容更盛了,连忙道起谢来,然后说道:“宁国公这分沉着,咱家真是钦佩万分,这京中的情形,宁国公想必也记挂着吧。”
“知我者,公公也,京中情形,还望公公能指点一二。”
李四喜细呡了一口茶,靠在椅背上轻声说道:“朝中情形对宁国公您可不妙呐,御使刘禹、徐项等不下数十人上表弹劾宁国公您僭越大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