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大人,咱们不防打开天窗说亮话,我朝若是挥军北伐的话,本官自信十天之内拿下幽州与大同,只不过咱们宋辽本是兄弟之邦。我大宋又岂会做这等趁火打劫之事?萧大人也不必去东京了,回去告诉你们南院大王,我朝增兵河北、河东,对辽国并无恶意。而且,若是贵国需要的话。我朝愿意出兵帮助贵国平定叛乱。”
杨逸这番当然不能真个取信于萧尹,只是如今辽国局势艰难,亡国在即,对于他们来说,杨逸这番话就象一根救命稻草,就算靠不住,也会下意识地去抓住它。
杨逸接着谆谆诱导着:“当然了,想要我朝出兵帮助贵国平叛可以,出兵所须的粮草军资得由贵国来出,另外贵国皇帝如今下落不明,乃至群龙无首,令无所出,这可不妙,常言道,国不可一日无君,贵国若是不赶紧另立新主,收拢军民之心,定难以抵挡金国大军,另外,贵国无主,我朝就算想出兵帮助贵国,也不知道帮谁啊!”
萧尹面色变幻不定,听完杨逸的话,终是忍不住带着几分希冀地问道:“杨大学士,贵国真的愿意出兵帮助我大辽平定叛乱?”
杨逸脸上不动声色,长吁一口气,摆出一副悲天悯人的样子说道:“左传有云,兄弟阋于墙,而外御其侮。萧大人岂不闻呼?”
“这,本官倒也读过左传。”
“这就对了嘛,萧大人请想,我宋辽之间虽然也发生过一些不愉快之事,但终究是兄弟之邦,兄弟有难,我大宋又岂能袖手旁观,坐视不理?”
“是是是,杨大学士说得是,我辽宋自澶渊之盟缔结,便明确了兄弟之邦的关系,我大辽为弟,大宋为兄,兄弟之间,自应同心同德,守望相助才是。”不管萧尹心里信没信杨逸的话,但脸上充满喜色就是了。
杨大忽悠接着正色地说道:“我朝圣主悲天悯人,德昭日月,胸襟似海,念及兄弟之邦万千生民沦于战火,生灵涂炭,忧心如焚,夜不安寝,常对我等臣下慨叹:怜世人兮,忧患实多;愿济苍生兮,于水火,此等博大胸襟,容纳八荒,无分敌夷,是为圣主矣。”
反正是自己儿子,吹捧一下不过份,杨大忽悠一点也不节省词儿,听得萧尹一愣一愣的。
不过这种冠冕堂皇的话说来好听,是不可能取信于人的,所以杨大忽悠继续说道:“除了我朝圣主怜悯贵国苍生,有心相助之外,我也不怕告诉萧大人,章相公与本官之所以也同意出兵帮助贵国,是另有顾虑;
贵国立国两百年,早以脱离蛮夷的蒙昧,贵国兴宗、道宗等先帝,诗书礼乐,皆出类拔萃,国典礼仪与我大宋几无差异,与这样的国家为邻,我大宋心安;
至于女真人,不过是白山黑水间的野人,茹毛饮血,不习教化,不知礼仪,偏偏又有一身蛮力,稍有不如意,便妄起刀兵,烧杀抢掠,若是这样的蛮族取代辽国,我大宋与之为邻,也必将深受其害,今后大宋只怕再无片刻安宁;
念及这些,本官与朝中各位相公,才同意出兵帮助贵国平叛。本官再次提醒萧大人。贵国若不尽快另立新主,则我大宋师出无名,到时就别怪我朝不念兄弟情份了。”
不念兄弟情分是什么意思,光这句就能让人费心思量了,但总体而言。杨逸最后说的这番话。倒是让萧尹信了三分,他感谢了一番,便告辞回幽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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妇女亦弯弓
合围飞走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