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说,好说。”聂俊卿说,他能为帮得上朱慕云的忙而开心,但他又加了一句:“这批东西只能用在民用上,所以价格不会太贵。当然,有些会流入黑市,可只会是少量。”
急着要这种东西,又能出得起价格的,只有抗日分子。想要赚钱,就必须与他们打交道。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就连马园瑛的商行,也必定会有抗日分子出入。但是,为了赚大钱,只能容忍他们的存在。
“我也是为兄弟们搞点辛苦费,只要有钱就行。如果真的价格高得离谱,我还不敢出手呢。”朱慕云又给聂俊卿倒了杯酒,聂俊卿喝得越多,他就越高兴。
聂俊卿平常谨言慎行,不苟言笑,但喝了酒后,就像换了一个人似的。朱慕云的码头,别的东西没有,但好酒好菜管够。
而对聂俊卿来说,有没有好菜无所谓,只要有好酒就可以了。而朱慕云又是一个很好的听众,只要聂俊卿愿意说,不管山南海北,朱慕云都愿意听。
朱慕云本就是个善于察言观色,溜须拍马之人。聂俊卿作为一名男人,喝了口酒,再听朱慕云一夸,根本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
“不是我吹,政保局现在的通讯密码,全部出自我手。”聂俊卿得意的吹嘘着说。他确实有吹嘘的本钱,要完成这件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得到的。
“这种事,除了聂兄,其他人谁也搞不定。”朱慕云奉承着说,他相信聂俊卿已经有了醉意,此时说的话,应该发自内心。
“三个月换一次密码,除了我之外,其他人还真做不到。”聂俊卿自得的说,这些话,他以前很少对外人言。任何一个男人,都希望出人头地,得到别人的交口称赞。
但他工作的特殊性,让他不能轻易在别人面前说起电讯工作。但朱慕云不一样,他是李邦藩身边的红人,是李邦藩在政保局,最值得相信的人之一。这些话在朱慕云面前说,不算泄密。
“换密码应该很难吧,别人一年都做不到,你怎么三个月就能做到呢?”朱慕云惊讶的说,要编译一个密码本,实在不是简单的事。
朱慕云接受过邓湘涛的训练,也熟练掌握了收发报。他甚至也记过几本密码本,但是,要让他编写一本密码本,却是做不到的。
“这算什么,为了局里的通讯安全,再难也要解决。我们现在是执法者,军统为了保密,更是无所不用其极。”聂俊卿说。他的任务,不仅要做好自身的保密,还要尽量破译对方的电报。
无线电波很容易遭到对方的截听破译,因此,通讯安全非常重视。政保局作为古星的情报机构,必须与上海以及下面各个站点保持联系,密码必须随时更换。
“我们局也有电监科,难道还怕军统的电台?”朱慕云问。
“军统最近越来越狡猾,他们几乎也是三个月,就更改一次电台化名及呼号。他们的电台及波长,均采用活动制,每一会晤时间更换一次。除了防止窃听,还可以混淆视听。每四个月,就会更换一次报头、尾译法。并且实行分区密码本,多加变化,并严密各区座间之距离。最近,军统还搞了一个被迫通讯符号。”聂俊卿叹息着说。他对军统的通讯手段如数家珍。
电监科除了刚开始,找到了几部军统电台外,现在更多的作用,是用用侦听违法之通讯,检举机上违纪,并考核报务人员技术之优劣。至于侦听可疑电台,反而放在其次。
“被迫通讯符号是什么东西?”朱慕云问,他虽然受过电讯训练,但只懂收发报,并不精通业务。
也就是宪兵分队成立电监科后,他才开始注意这方面的技术。在此之前,他尽量远离这些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