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陈澜震惊的眼神，陈澜盯着她花掉的口红，两人皆是内心巨震，说不出话来。
庄逢还在不满地撒娇，在陆简声还没找好理由的时候再加一记重击，她伸手搂着陆简声的脖子，梦呓似的叫了声：“老婆……”
这声音不大，但在凌晨一点的楼梯间里绝对算是振聋发聩，把她们最后一点退路碾得粉碎。
陈澜手里的垃圾终于啪地一声掉到了地上。
她声音颤抖着，“……简声？”
事到如今，陆简声再也想不到办法，只好低头任凭处置。
“先回去，别在这儿……别在这儿丢人现眼。”
陆简声揽着庄逢的腰，把人拖出了电梯。陈澜进来，又出去，最终无措地站在楼道里，双手挡住了脸。
“妈？”
“……先回去。”
两个女儿进了门，陈澜蹲下，人生中第无数次感受到了命运的荒谬。
进门时，客厅灯亮着，陆简声端正地坐在沙发上，妆容整洁。
“不早了，先去睡吧……”
“妈，我们本来打算过完年再跟你们说的，对不起。”陆简声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坦白。
“你没有对不起谁。”陈澜扶着沙发坐下，“你明里暗里有透露过，对吧，你不喜欢男人。”那些猜测被证实，陈澜倒不觉得难受，她真正不能接受的是那个人是庄逢。
“你找谁都可以，我说了，只要你喜欢，我都不会不同意，但是为什么，为什么是她？她是你妹妹！陆简声！”
这是陈澜第一次叫她的全名，陆简声觉得整个人从内到外都颤了一下，这种来自母亲的威压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
“她是我们养大的，我们庄家的孩子，是你妹妹！你怎么……你们怎么能？你们疯了吗？”她声泪俱下。今晚他们夫妇俩也有酒局，庄爸喝的烂醉吐了一床，她不过下楼扔个垃圾，就看到那一幕，那感觉比五雷轰顶差不了多少。
“妈……我们，我们没有血缘关系，”陆简声觉得出声有些困难，喉头被压迫着，像梗着石头，“我们是可以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