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不宁走进侯府,迈过门槛,见到宁烬斜躺在自己床上,翻着本册子百无聊赖。
他一进去,宁烬就放下了册子,毫不意外道:“挺晚啊?”
洲不宁很无奈:“你怎么知道我要来?”
宁烬道:“沈难清不可能不知道你会见到我,你会被我拐走也理应在他预想里,这不对劲。一旦这不对劲,你就得找个人打探打探。如今放眼整个京城,好像也就只有我能让你打探打探了。”
确实。
不得不说,这世上,果然唯死对头和亲挚友最了解你。
洲不宁摸了摸腰侧,问:“那你知道些什么吗?”
宁烬:“完全不知道。”
洲不宁:“……那干嘛摆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我一直都这样啊,长的就是张胸有成竹的脸。”宁烬翻身起来,道,“喝酒吗?”
洲不宁毫不犹豫:“喝。”
宁烬早知道他会这么答,闷声一笑,招呼人拿来了坛屠苏酒。
两人坐到了桌前。下人很快拿来了酒和一些下酒菜。
宁烬不怎么回京,侯府上人少,但摄政王念着家里不能空,就给拨了一些宫里人来管着侯府。人虽不多,但个个手脚麻利又心忠,把侯府管得井井有条。
洲不宁打开坛子,给宁烬倒酒。
宁烬瞧着他倒酒的手,说:“我虽然不知道,但是可以打听嘛。沈难清之所以明知道还这么动怒,可能是从摄政王那儿听到了什么,动了脾气,才想找个地方发泄发泄。我虽然今个儿是先走的,但是除我之外,尉迟也在那儿,他说不定听到了什么。”
“尉迟?尉迟清离?”洲不宁放下坛子,奇怪道,“他在那儿做什么?”
“他拉的架,所以也被摄政王召见了。京中禁军是他的,皇宫也归他守,太后还骂他失责来着呢。”宁烬道,“现在奇怪的是,摄政王把沈难清召进宫做什么,今天的事儿又跟他无关。”
洲不宁说:“我也是念着这个奇怪。你们那时候又是怎么说起元大人的?你不说沈难清说元大人奇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