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人生中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挨罚,是因为我说错了话。
我和我少年时期的朋友抱怨:“如果不是我从前身体不好,宝宝根本就不会出生。整个一只小粘人精一根小狗尾巴,烦死了。他天天追着我。你那天也看见了吧…这有什么好羡慕的。他还叫你漂亮哥哥呢。”
身在国外谈生意的母亲辗转听闻这些话,让管家伯伯用戒尺狠狠抽了我二十个手板,把我关进祠堂抄佛经,饿了三天三夜。
管家伯伯恭敬地举着手机,打开免提。
母亲大骂:“孟灼,你别太自恋了。真令人恶心。”
我:“……”
母亲:“分家那些不中用的废物爱嚼舌根,你也跟着嚼。我今天明白地告诉你,你以为你有多金贵,多不可替代,值得我和我男人赌上工作时间再生一个崽啊。”
“我和你们的爹感情特别好,老树开花不行吗?你偷着乐,感恩戴德吧。你给我记住了,刻进脑子里。是没有宝宝,就没有你这条狗命。你以后敢不把他当成掌上明珠,敢让我听见一次类似的话,敢让宝宝知道那些破事,我肯定剥了你的继承权,打断你的狗腿,把你踹到国外的深山老林里自生自灭。”
我:“……好的,我知道错了。妈妈,晚安…我很想你。”
第三个寂静的深夜,我正借着月光和一支蜡烛,跪在祠堂里抄佛经,忽然听见轻轻的叩窗声。
我从小也是万千宠爱集一身,第一次饿肚子饿到头晕眼花。
我还以为我撞见鬼了。
我神经兮兮地吹灭蜡烛,抽出腰后的折刀,屏住呼吸。
结果,确实有只鬼灵精小狗以为我在和他玩捉迷藏。
孟蓁是个天生的乐观主义者。
他话多得要命:“哥哥,哥哥,阿灼哥哥。我终于找到你了。你逃不过我的眼睛。我和你讲很多次了。我的眼睛是绿色的,很亮很亮,夜里会发光。我都看见你…嗯?哥哥,你怎么不说话?蜡烛是不是灭了?你不要怕黑。我来陪你,给你当台灯啦!”
孟蓁前几天没住在择星山的庄园。
今晚,他刚从祖父祖母家满载而归。
那时候,孟蓁还没跟着我学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