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曦月一愣,忙阻道:“不行!”又劝陶云蔚道,“阿姐,我知道你心疼我,但这万万不行的。”
“是你想多了才是。”陶云蔚笑了笑,说道,“我可不是怕你没饭吃,只是这两块地握在你手里更安全些,谁也说不清将来会发生什么,能让崔家少拿捏咱们几分也是好的。”
陶曦月微怔,旋即恍然。是了,她做了安王妃,旁人不看僧面也得看佛面,安王就算再不济那也是货真价实的金枝玉叶,谁敢打他妻子嫁妆的主意?这么一点东西虽对安王和崔太夫人这样的富贵人来说算不上什么,但对自家却不是,如此一来她也算扯了安王的虎皮来罩着家里了。
“好。”她便不再推辞,只是多少还有些不大放心,“可家里明面上总还是要些定产才好。”
“这个你不必担心,”陶云蔚笑着安抚道,“如今咱们也得物尽其用不是?有安王府这名头罩着,办事总是会方便许多。”
其他人也没有什么意见,只是陶从瑞心里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虽说日子是自己过,可你这出嫁一路上若没有个看得过去的嫁妆样子镇场,只怕是要被人笑话许久的。”
陶曦月正要再劝,便听得陶云蔚说道:“这个先不急,明日阿爹与我先去趟崔园见过崔宗主和崔太夫人,等回来咱们再议。”
是啊,明面上的过场还得走,曦月的事定了,他们须得去崔家人面前表一表心意。
陶从瑞刚要点头,大门外就又传来了叩门声,没过多久,便见薛瑶满脸错愕地跑了进来,禀报道:“主君,外面突然来了好多人送礼。”
“这么快?”陶从瑞讶然,随即与子女对视一眼后,起身便往外走。
陶宅外,前所未有的门庭若市。
薛管家连带那新来的两个小厮已经是忙得应接不暇,有些人是带着礼来投帖的,有些人是直接送礼单来的,而还有些则完全就是来看热闹的了。
有挤在边上的侍女瞧见陶云蔚出来,当即施展出灵活的身手穿到了近前,将手中帖子递上,口称自家娘子邀陶氏三位姑娘参加某某某雅会之类的。
转眼间连陶新荷手里都被塞了好几张。
眼见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陶云蔚回过神,连忙吩咐薛管家闭门谢客,随后转身与家人返回院中,唤了薛瑶过来说话:“送来的礼都知道是哪些家的么?”
“有些搭了单子,还投了帖。但还有些也不知道是谁送的,”薛瑶也有些苦恼,“可能是忙乱中弄丢了。”
毕竟家里人手少,这种阵仗也不曾经历过,难免忙中出错。
陶伯璋道:“那先把那些知道是谁送的理一理,贵重的就退回去,不贵重的便暂且收下,回头还了礼就是,若是一味推拒也不好。”
“就怕有些贵重的礼是退不得的,”陶云蔚蹙眉道,“再说我们又不清楚这些人家的底细,谁又知道哪家的礼是‘贵重’,哪家不‘贵重’?况你没瞧见先前外面看热闹的有多少?那些人可不晓得我们退回去的东西是不是贵重的,就怕众口铄金——何况还有些不知道谁拿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