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峤陪着姜云到了云山酒楼。

    再过一天就是小年了,酒楼早早的放出了通知,等过了腊月二十四就开始休息,自此不再接堂食,而之前预定好的八珍宴会如期做好之后送过去。

    云山酒楼开业至今已经四个多月,推出了各种不同的美食,加上出品稳定,已经拢住了东墨县不少食客的心,知道云山酒楼要从腊月二十五歇到正月十二,这群人连忙跑过来多吃两顿。

    这里面就包含了吴家嫂子一家。

    吴文柏是吴家一家之主,他从十几岁开始跑商,一直到如今年近三十,也算是攒下了一份家业,往年这时候他都还在外面忙碌,基本上要到除夕前一天或者当天才能赶回家里过个年。

    可今年不同,他思量着自己马上就要三十岁了,人都说三十而立,他也不能一辈子就这么在外面跑商,明明家里有老婆有孩子,却几乎没怎么享受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滋味,再加上这年纪越大就越觉得自己想念家里,所以吴文柏决定把手上的生意结束,等回到东墨县之后做个小本生意,日后把两个儿子培养出来,他这辈子就无憾了。

    吴文柏对自己老婆很清楚,他当年娶她正是看中她性子坚韧又细心,虽然厨艺很差,但是做其他事情却是一把好手,他常年在外,娶妻就不能娶那种太需要男人呵护着的,否则他一直挂念家里,怎么能安心在外走马行船?

    这不昨天他回到家,看到两个儿子身高都往上窜了一截,也壮实了不少,还以为是自己老婆终于学会做饭让两个儿子爱上了吃饭,一问才知道原来自家附近原本的悦来酒楼倒闭了,重开了一家叫做云山酒楼的,自从这家酒楼开业之后,他们家就一直在云山酒楼吃,四个月下来,就把两个儿子养壮实了不少。

    于是吴文柏来了兴趣,这不早上一家人随便吃了几口,就往云山酒楼过来了。

    一进酒楼,吴文柏就是一愣,“这也没到饭点啊,怎么这酒楼就这么多人了?”

    站在门口的小二笑容满面,“客官请进,因为今天明天加上后天,这三天是我们年前开门的最后三天,之后就要等过了正月十二才开门了,所以这两天酒楼里的客人有点多。”

    “客官是一家四口吗?坐在下面大厅还是去楼上要个雅座?”

    吴文柏略一思索,“就坐大厅。”

    于是小二引了四人到大厅里一处还不错的位置坐了下来。

    就在吴家两个儿子为到底要不要点一份佛跳墙的时候,姜云和程峤携手从外面走进来,两人风姿仪度皆不俗,一进酒楼便吸引了众人目光。

    吴文柏不经意的看了一眼,下意识的抓住从自己身旁路过的小二打听,“小二,能不能跟你打听一下,刚刚进来的这两位是?”

    小二抬眼顺着吴文柏的目光看过去,随即露出自豪的笑容,“走在靠里面的那位夫人便是我们云山酒楼的东家,在她旁边的正是她的相公。”

    吴文柏脸上露出十分意外的神情,声音不由得提高了一度,“云山酒楼的东家竟然是个女子?”

    那小二眉头微皱,不过想到待客的礼仪还是耐下了性子,“想必这位客官这段时间没在本地呆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