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原主自四岁时去了庄子上就还从没有回过京都,更不可能得罪这么个老大夫。
总不能说是三岁时的黄毛孩子惹到了他,他就给记了十几年?
“还不快去!”
老大夫轻斥一声,惊得陆安下意识的一个哆嗦,赶紧绕到了贺九思脚后。
瞧着站在他旁边的中年大夫站到了贺九思头顶那边,便也跟着有样学样的学着他控制贺九思双手的样子将他的双脚桎梏住,以免他乱动。
随即老大夫拿起剪刀开始从衣领处将他的衣服剪开,但是那一剪子不过刚刚移动了半指长就遇到了阻碍。
贺九思的身上鞭痕星罗密布,纵横交错,全身上下找不出一块巴掌大的平整地方,白色的中衣被血侵染的早已经看不出原来的颜色。
天气太冷了,即便是房间里燃了炉子,他身上原本穿的衣服也已经紧紧的与皮肤黏在一起。
后背上被鞭子抽过的地方,更是血肉模糊,甚至完全分辨不出鞭痕的深浅。
必须先将上衣脱掉,像刚刚一样仔仔细细的也先清理干净了才能辨别伤势到底如何。
衣服黏得太紧了,老大夫一块一块的将黏在皮肤上的衣物揭掉,边揭边剪,剪到最后脚边已经堆积了一地的碎布。
虽然已经灌了麻沸散,但是贺九思嗓子里仍然时不时的发出低哑的喘息声,陆安甚至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的颤抖,肯定疼很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当她再次抬起头时,窗外已经只剩残阳碎影,打在贺九思惨白的脸上,像蒙了一层血色,倒将他积年累月的淡漠中和了几分。
“都说了死不了,还一张死人脸给老子看呢?”
老大夫幽幽的瞪了一眼陆安,手里包扎的动作倒是速度不减半分,顺便让其他人都出去了。
陆安:老、老子?
你说他那脸上的嫌弃吧绝对不含一丝的嫌恶,就是红果果的嫌弃。
她今日出门仪装也整理了,头发也好好梳了,有什么还要被嫌弃的?
陆安百思不得其解之时,老大夫已经打好了最后一个结,再次抬起眼皮瞧了她一眼,眼神中的嫌弃依旧,阴阳怪气的再次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