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徐灵芸脸上上的忧色,朱宜锋笑着安慰道。
“灵芸,你不用担心,经过这场劫难后,我已经想通了许多事情,既然钱要不回来,能要回多少东西,就要回多少东西吧!”
东西!
这是那些“洋白劳”们的共同点,他们并没有否认债务,更没有“赖帐”,至少在某种程度上,他们都同意偿还债务,只不过所谓的偿还,不过是种变了花样的“歧视”。
朱宜锋拿起一份英文欠款协议书,
“这笔帐似乎还点戏,这太平洋贸易公司不是同意用“太平洋号”帆船还债吗?一共不到两万的帐,这艘船……772吨?咦,还有蒸气动力!应该也值这个价吧!”
疑惑着,因为记忆碎片中没有这笔债的相关记忆,朱宜锋便把视线投向徐灵芸。
“灵芸,我怎么没同意?”
“宜锋,那是因为,因为……”
尽管有些犹豫,但徐灵芸还是如实的答道。
“这艘船差不多是十年前的旧船,当年的造价至多也就两万元,而且,还拖欠着码头将上千元的泊费,若是拿去卖了,杂七杂八的扣除之后,至多只能卖一万一两千元!”
你妹的,又是个坑啊!
这洋鬼子,就没有一个地道的吗?
在心里咒骂一声,剩下十几份少则千多元,多则一两万元的欠款,这会朱宜锋倒是佩服起那个“便宜老爹”的“魄力”了,这年头和洋鬼子做生意,居然不带收现款的,即便是闹上法庭,那些洋鬼子双岂会为他主持公道。
那些个洋人能认债已经算是颇为难得了,不过话说回来,对于重视法律以及规则的西方人而言,他们不可能为了一个中国人牺牲他们制定的“游戏规则”,但是这并不妨碍他们在“规则”内玩弄所谓的“规则游戏”,正如国人喜好文字游戏一般。
看来这充当“规则制定者”的历史当真悠久啊!
“灵芸,这些外国洋行,一共欠咱们多少钱?”
“七万四千六百一二元,这还只是本钱,若是算上利息的话……”
对家里的帐,徐灵芸自然一清二楚,更何况在他病重期间,她也曾查看过这些资料,这会自然张口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