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还需要等多久?”
“月余。”
“在这个期间,需要注意什么?”容修问的细致,他对怀孕的现实接受很快,除了欣喜,还带着难以察觉的小心翼翼。
“不要同房,不要吃生冷食物。”席止的声音戛然而止,“席某会列个清单,回头派人交给王爷。”
“那好。”容修说,“先别同她讲。”
“知道。毕竟我也不太确定,如果不是王爷追问,这些话我也不会同说的。”
“好。”
“王爷如果没有别的事情……”
“还请大夫稍稍留步。”容修环顾左右,再次确认没有人,才转过身,他面向席止,双眼漆黑,定定看着他时,眼睛越发幽邃威严,席止挑了挑眉,神色淡淡的,“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席大夫擅长各种剧毒,那么本王想了解下,可曾听说过一种毒,人在中毒后并不会立刻发作,还同常人一样精神抖擞,干劲十足,只是在中毒后三天忽然发病,剧毒虽迅猛,但并不会立刻致命,持续几日后人缓慢死去,就像是枯萎的花,形容枯槁。”容修情绪有些激动,他尽力克制着自己,手捏成拳头,“再之后,毒素骤然褪去,像是未曾中毒一样,就算是验尸,都没能查出痕迹。不知道席大夫,可曾有所耳闻?”
席止虽然久不在俗世生活,但察言观色的能力却没有退化,他听到容修的话,先是震惊,随后注意到他的神情,隐约间想到什么。
师傅当年制造出七日散花之毒,据说是因为受到了一位友人的托付,后来七日散花之毒炼成后,他还记得来取走的是一群身穿黑衣面目不清的侍卫。
彼时豪门世家都会蓄养守卫,本不足为奇,可那群侍卫的穿着打扮,可以猜测出其主人绝非寻常人家,他们目光如鹰,举手投足带着狠厉,隐隐中暗示了七日散花的危险,这种危险不单单包括剧毒的可怕,还包括着他们这些知情人的危险。
席止那时候看不懂,至今想起来,又联系容修的表情,他觉得他大概明白了。
怪不得那些人走之后,师傅半夜将他叫醒,二人偷偷的从地道一路前进,开始了漂泊流亡的日子。
怪不得在那次的七日散花之后,师傅虽然得已无比,但是却再也不曾制造过七日散花之毒。
怪不得后来即便临死之前,还特意郑重其事的告诉过他,关于七日散花的事情,再也不要提起。
怪不得师傅要将七日散花之毒的制造办法,都一把火烧掉,说是要杜绝后患。
原来,那毒竟然和皇家有关,如果他没有猜错的话,那毒是用在了容奕止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