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少南猛地跳下了床,把床上的几只碗碟狠狠地砸到了地上,碎地满地都是,大吼道:“你们都骗我,都骗我!”
何娥华也披衣而起,看着站在堂中,气喘不已,满眼血红的耿少南,轻轻地说道:“什么事情,让你的情绪变得这么激动?大师兄,你最近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发脾气,你以前可不是这样的。”
耿少南猛地回过了头,双手一下子把何娥华的一对玉臂紧紧地抓住,甚至不顾小师妹的挣扎与轻号,厉声道:“是不是因为徐林宗回来了,你的心里又开始动摇了,犹豫了,你对我的爱不坚定,你后悔嫁给我了,对不对?!”
何娥华给耿少南这样紧紧地抓着,痛得眼泪都要流下来了,她大声叫道:“大师兄,你放手啊,你抓疼我了。”
耿少南突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冲动,一下子居然伤害到了小师妹,他连忙松开了手,刚才这股子气,是由心底而发,直冲脑门,那一刻,他完全失控了,他突然变得无比地后怕起来,因为他知道这是天狼刀法的作用,他担心起澄光道长所说的话了,会不会有朝一日,自己会真的伤害到小师妹呢?
想到这里,他看着站在那里,左手轻捂着给自己抓红了的右臂,轻轻地揉搓着,长长的睫毛上挂着几滴泪珠,也不知道是因为痛还是因为委屈的何娥华,心中变得无比地怜惜,马上紧紧地抱住了何娥华,柔声道:“对不起啊,小师妹,是我,是我一时冲动,其实,其实是我妒嫉徐师弟,但这也是因为我怕失去你啊,你明白吗?”
何娥华从耿少南的怀里抬起了头,眼中水波汪汪,说道:“我说过,我和徐师兄,毕竟是从小一起练剑玩耍的师兄妹,这情份怎么可能说断就断?大师兄,我现在是你的妻子,但你也不能让我和徐师兄就一下子成了路人啊。”
耿少南咬了咬牙,急促地说道:“师妹,你为什么不想想我的感受呢?从小到大,无论是你,还是你爹,还是掌门师伯,整个武当上下,没有人拿正眼看我,就是你自己,以前的心里,也满满都是徐林宗,我甚至在想,这次若不是他掉下悬崖,你会不会同意嫁给我,这种求而不得,拥有后害怕失去的痛苦,你知道吗?”
何娥华伸出手,轻轻地搭在了耿少南的胳膊上,她柔声道:“但是不管怎么样,我已经嫁给你了,我现在是你的妻子,肚子里还有你的孩子,这是不可改变的事实,我跟徐师兄已经不会有任何的男女之情,所留下的,最多也是以前青梅竹马时的一些儿时记忆罢了,若我的心里没有你的话,我又怎么会这样不吃不睡,就等着你回来呢?大师兄,现在我真正离不开的是你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耿少南听得心中一股股的温暖,他紧紧地抱住了何娥华,眼中尽是幸福的泪水,说道:“好,你能这么说,我就放心了,对不起,小师妹,是我多心,是我胡思乱想,你,你不要怪我。”
二人正温存间,外面突然响起了辛培华急促的声音:“大师兄,不好了,出大事了,你还是赶快来大殿看一下吧。”
耿少南的心中一动,说道:“已经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难道是屈彩凤又来闹事了吗?”
辛培华的声音里透着一股焦虑:“三言两语说不清楚,大师兄你快去吧,对了,澄光代掌门让师姐也一并过去。”
真武大殿上,已经是灯火通明,澄光道长的面色阴沉,看着挂在殿上那只青铜仙鹤脖子上,一块带血的玉佩,一言不发,这块玉佩正是当日里陆炳送给耿少南和何娥华的一对鸳鸯佩,这块正是雄佩,乃是挂在耿少南腰间的,这会儿却是被血沾得到处都是,他的心中暗叹:千岁做事也真的是太不小心了,那晚上居然还会把这东西给遗落在杀人现场,这下可如何是好?
耿少南和何娥华已经换好了衣服,并肩而入,耿少南一眼就看到了那块染血的玉佩,如五雷轰顶,直接就站在原地不动了,而何娥华则是本能地看了一眼自己的腰间,另一块雌佩好好地挂着,她的目光瞬间就落到了耿少南的腰间,却是空空荡荡,什么也没有,她的眼中顿时就是极度的惊惧与愤怒,看着耿少南的眼神,完全就不对了。
耿少南醒过了神,这时候他最需要的就是镇定,不能让任何人看出自己的破绽出来,只听到辛培华冷冷地说道:“大师兄,我记得这块玉佩,是当时你大婚的时候,陆炳送的,你一直和师姐带在身上,没有离开过自己,那请问为什么现在这块玉佩会出现在这里,还染了这么多血呢?”
耿少南没有直接回话,他走向了大殿的前方,站在了太极图标后的掌门弟子的位置上,沉声道:“这块玉佩,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发现的?”
木华子连忙站了出来,拱手道:“弟子今天晚上轮值大殿,因为看到花炮,我们就去援助徐师兄,所以离开了一阵,回来的时候,就发现这东西了。”
耿少南沉声道:“这么说来,你并没有看清楚是谁放的此物,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