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铁家庄的弟子们则是清一色的黄色劲装打扮,持刀舞剑,四五人一组,也是结成小组与敌人搏斗,铁震天的高大身形在这些人中格外的显眼,正冲在最前面,和对方的一名中等个子,瘦削身形的黑瘦汉子搏斗着。
那名汉子高鼻深目,脸上多须,看起来不象中原人士,双手箕张成鹰爪,出手狠辣如风,与铁震天一招一式都是正面硬碰硬,气劲激落,周围十余步内无人能接近。
天狼看得真切,想必此人就是那英雄门的三门主,大漠天鹰张烈,中原虽然也有鹰爪门之类的门派,以爪功见长,但是在天狼的记忆里,没有一个人能练到这张烈的地步,只见他周身腾起蓝色的气劲,与铁震天泛成黑色的铁掌连续正面爪掌相抗。
每一下硬碰硬,两人会各自后退一步半步,身形稍稍一晃后就揉身复上,而两人脚下的块块又厚又粗的青石板砖,也被他们交手时通过经脉向下卸的气劲震得碎裂开来,石屑四溅,看起来这两人势均力敌,一时半会儿难分胜负。
天狼的眼光看向了其他地方的战斗,上次见过的李自馨仍然是挥舞着那根镔铁禅杖,虎虎生风,逼得与他正面对抗的两名使枪老者不断后退,而在远处,两名黄眉黄须,状若雄狮的大汉,稍矮点的一人抱着胳膊,而高一些的那人则持着一杆黄金打造的长枪,傲然而立,双目如炬,盯着场内打斗着的众人。
在这两人的身边,还有一名身材矮小,面色发青,须发花白的老道,看起来一脸的邪气,远没有得道高人的那种洒脱和风流。
随着张烈和铁震天又是一记震天的碰撞,一声巨响,这回两人用上了真力,各退五步。张烈的身形微微一晃,而铁震天的脸上黑气一散,刚才还红润的脸色变得有些发白,以手抚胸,轻轻地咳了一声,显然已经受了轻度的内伤。
张烈哈哈一笑,一挥手,那些黑衣劲装的英雄门众们稍稍地向后退了一些,白莲教的人也跟着后退,铁家庄的黄衣庄丁们一看铁震天受了伤。不敢恋战,纷纷守住门户,运气戒备。
只听张烈操着半生不熟的汉话得意地说道:“铁震天,你们铁家庄号称山西的名门大派,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今天我大哥和二哥还没有出手,赵教主也一直在一边观战,只靠了我和李副教主,就能打得你们没有还手之力,看你也算成名已久,现在给你一条活路,马上投降。还可以饶你一命。”
铁震天今天刚刚打通玄关,精力消耗巨大,刚才和张烈这一番硬碰硬,打到后来体力不济,落了下风,这会儿趁机功行全身。调息了一下,胸口已经隐隐发闷,气息运转也为之一滞,看来伤得不轻了。
今天铁震天刚带人赶到这里时,大门已经接近处于失守的状态。白莲教众以毒人为先锋,强攻大门,一下子把守门和闻讯赶来的近百名弟子,连同先期在这里防守的铁家庄二庄主,神鞭李正天炸死,门外的广场处已经是尸横遍野,到处都是断首残肢,其状惨不忍睹,而在毒人的攻击过后,大批白莲教众和英雄门待在李自馨和张烈的带领下,冲进大门,与闻讯赶来的第二批铁家庄弟子一通混战。
由于铁家庄是被突袭,又上来失了先机,众弟子一看本方的同伴们几乎尽数战死,无不心生畏惧,气势已夺,而白莲教众和英雄门徒们则是有备而来,上来又以极小的代价歼灭了对方的近百精英,士气高涨,刚才的那一阵打斗中,也是占尽上风,只小半个时辰的交手,就又击杀了铁家庄三十多名弟子,本方的损失只有十余人,还多数是武功稍差的白莲教众。
铁震天转眼四顾,视线所及处,只见本方黄衣的尸体到处都是,而站在身边的几十名弟子也多数身上带了伤,看起来今天真的是一败涂地,他深悔今天没有及早地听那个锦衣卫的话,浪费了宝贵的时间,如果能早点布置应付毒人,也不至于弄成现在这样。
但铁震天咬了咬牙,沉声喝道:“你就是英雄门的张烈?那边站的两个,是不是你们的门主赫连霸和二门主黄宗伟?”
张烈傲然笑道:“不错,正是我的两个哥哥,铁震天,我的两位哥哥没有兴趣亲自出手,这回灭你铁家庄就是我们英雄门扬名立万的开始,识相的早早投降,还可以保得性命!”
铁震天正欲开口,一边的铁英突然叫道:“庄主且慢,小人有一计!”铁震天微微一愣,只见铁英脸上挂着一丝诡异的笑容,走上前来,铁震天的眉头一皱:“英管家,我不是叫你看着锦衣卫的那两个人吗,你怎么在这里?”
铁英看了一眼对面的张烈,低声说道:“就是那两个叫天狼的锦衣卫,叫我前来,说是有破敌良策!”他凑上前一步,似乎想是要和铁震天咬耳朵。
铁震天心中一动,侧过脸准备听铁英说话,突然只听到身后一声大喝:“贼人敢尔!”紧接着一阵强烈的劲风呼啸而来,他的心中一凛,意识到是有高手从后面偷袭,回身出掌已来不及,双腿一震,身子如弹簧一般地向着右边跃出两丈,同时在空中扭腰旋胯,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一招铁掌破岳,双掌迅速变成黑色,带起漫天的黑气,向着背后的来人反击。
只听得“呯呯”两声,铁英惨叫一声,身形如断线风筝一般,向着英雄门徒的方向飞出支六七丈,空中洒下一蓬血雨,而来人在空中和铁震天的双掌硬碰硬地对了一下,大鸟般的身形从空中落下,右脚一震,生生地在地上踩出一个三寸深的小坑,身形微微一晃,马上站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