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川招招咄咄逼人,尽是杀机,而下一瞬,他耳边听见“咔嚓”一声——那本就苟延残喘的门板荷叶放弃了最后的垂死挣扎。
寒川还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握着长剑的手感觉到了从长剑剑尖传回的一股力道,那力道霸道强劲而扭曲,震得寒川虎口发麻。
寒川的手被迫一松,紧接着,那力道像一股强劲的旋风,以剑刺出的门板窟窿为中心,回旋着搅动起来,那破门版在这股力道之下仿佛再也保持不住完整的形状,“嘎吱咔嚓”着惨叫一声,最终成了四分五裂的一堆劈柴。
伴随着门板的寿终正寝轰然倒地,方才鬼鬼祟祟躲在门后的人,终于在被门板砸出的弥漫烟尘里,露出身形。
那人身形矫健,一身紧束袖口的长衣,只是随意一扎却透着股英姿飒爽的长发,那张脸在夕阳下也依然璀然夺目得让人移不开眼睛。
不是秦时月是谁?
秦时月拍了拍手上残存的木屑,抬起头和寒川四目相对。
她在寒川愕然的目光中对他一笑,厚颜无耻地打趣道:“三皇子殿下的房门似乎不怎么结实,臣下回京后必当禀明圣上,为您换扇好的。”
寒川:“……”
堂堂长安郡主,在他门外鬼鬼祟祟,就是为了检查门板结实不结实吗?!
寒川紧绷的杀意一去不复,紧接着,一种混杂了尴尬和克制的别扭袭上心头——他方才在房里,仿佛见不得人一般地取暗格里的东西……她看见了吗?
如果没看见,寒川还可以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恭敬客气地重新认识一下这位长安郡主。
可如果她看见了呢?
是觉得像初见那天,他看到她背后那艳丽绝然的纹路时那样无所谓?
还是……会觉得被冒犯?
思及此,寒川突然心烦意乱地别过视线。
拼命想要隐藏的秘密,偏偏被最不想被知晓秘密的人当场撞见——试问还有比这更尴尬的事情吗?
寒川此刻最大的心愿,恐怕就是让秦时月变成个瞎子。
秦时月倒确实不是个睁眼瞎,但也跟瞎了差不多——她那不会看人脸色的臭毛病又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