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庆州父母官,官府这么做就不怕朝廷知道?”赵夏卿看着秦述,明知故问道。
秦述看着赵夏卿,掩起眼中的阴郁之色,沉声道:“城门设有重兵把守,只能进不能出,消息如何能传达出去?山高皇帝远,小小一个县令,也能够只手遮天了。”
赵夏卿原本还想装作无知再问两句,可看见秦述因为愠怒而紧绷的下巴,逗弄他的心思便淡了。
他固然觉得这位大皇子空有一副好看的皮囊,却无治国之才,难堪大任,可对方心系黎民百姓的爱民之心却不是他逗弄的理由。
上位者,若真能将百姓生计放在心中,那于百姓来说,便是天大的好事。
是夜,赵夏卿趁着夜色再一次进了秦述的房间,屋内除了呼吸声,安静的掉根针都能听见。
窗外月朗星稀,赵夏卿像第一次一样站在床前,床上的人闭着眼,呼吸平稳,显然正在沉睡。
但下一秒,赵夏卿便听到了床上人开口说话。
“赵兄深夜造访,有何贵干?”秦述从他一进来便已发觉。
赵夏卿身体隐在黑暗中,惊讶的看着床上,半晌才了然道:“看来殿下早就知道了我的身份?”
屋内并未点灯,一般人不能视物,顾子策不会武功,之所以知道是他,显然早已猜到来人是谁,亦或者本来就在等他。
秦述没有否认,他依然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声音带着笑意:“二弟自小便性格急躁,此番我只是想寻医治腿,他便坐不住了。”
事关主上,赵夏卿不敢妄言,因此并未回话。
“你隶属于他手下哪一部?”秦述明知故问道。
“暗部首领赵夏卿。”
秦述眉梢微动,低沉的声音表明了他的目的,“启渊派你来到我身边,必然会让你随时向他报告我的动态,你们靠什么联络?”
启渊是二皇子顾子洲的字,秦述叫的亲呢,仿佛不知道赵夏卿被派来的目的。
赵夏卿抬眼看去,只能看到在皎洁的月光下,那越发白皙如玉的下巴。
秦述说的不错,一开始赵夏卿还会暗地里通过附近的暗线向主上报告顾子策的最新情况,可千里来到庆州,赵夏卿与暗线之间早已失去了联系,就算此刻有暗线跟了上来,如今庆州有进无出,他们同样传不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