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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去秋来,翊坤宫里的梧桐树的树叶开始慢慢变黄,有那黄透了的,已经开始星点的往下落,一片,一片。
温绮南依在栏前,身着白色云锦寝衣,头发用一根细细的飘带裹着,顺滑柔软的垂在身后,这样看过去,就像是一副美人图。
只是,是病美人。
因为温绮南脸色苍白,唇无血色,原本清冷无双的小脸瘦了一大圈,时不时就咳嗽两下,再放下手时,帕中便多了些许猩红。
“小姐,该吃药了!”喜鹊端了一碗汤药过来,坐在温绮南对面,舀了一勺正在吹。
门外却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女声:“温娘娘,奴婢是紫花宫令嫔的贴身侍女,特意给您送喜帖的。”
听到令嫔俩字,温绮南和喜鹊对视一眼,扬了扬下巴,示意喜鹊过去看看。
喜鹊放下碗,到了门边儿,却不着急开门,冷声问:“什么事?”
门外的宫女立马接了话:“我们娘娘怀上龙嗣了,陛下准备明日在鹿台大摆宫宴庆贺,这是给温娘娘送的喜帖。”
“这……”喜鹊眼皮一跳,赶紧回过头去看温绮南。
见她自己端起碗喝起了药,面色淡淡的,看不出啥情绪,似乎这事儿和自己无关,这才暂时放下心来。
可喜鹊还是气不过,不由得口不择言的说了句气话:“知道了!让你们娘娘好生保胎吧,也不知道故意跑来我们这安的什么心,哼!”
喜鹊此刻还不知道,就是这句气话,将为主仆二人惹来什么样的祸端呢!
待门外的宫女人走后,喜鹊才将门打开了个缝隙,把那大红色的喜帖拿了,回去交给温绮南。
温绮南放下药碗,摸着天丝锦缎作封的烫金喜帖,苍白的嘴角慢慢滑过一抹讥讽,不自觉的嘲弄起来:“呵,挺快。”
喜鹊怕她伤心,道:“小姐,霍薇不过是个小人罢了……”
“往往就是小人,才能爬到那最高处呢……咳咳……”温绮南说着,又捂着嘴咳嗽起来。
“小姐,您没事吧?”喜鹊赶紧给她顺背。“没事,你扶我进去歇着吧,记得去太医院取药,顺便去把刀大给我叫来。”温绮南手拿喜帖,在喜鹊的搀扶下,慢慢走回里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