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我自己去。”颜三笑另一手挑起了灯,再次回眸,“不要声张。”
守卫们忙不迭道是——不声张最好,免得主人知晓后降惩,到时所有人都要遭殃。
颜三笑回房后,命婢女打了盆水进来。
她对镜一照,看到自己左眼下至嘴角被割伤。先是清洗干净了伤口,等血流得慢些时狠心撒上药粉。
面上顿时又辣又疼,疼得人脑子都快要不听使唤。
颜三笑被这股痛意逼得满眼血红,咬着牙忍了下来。
次日,不到天亮她便睁开了眼,又去了趟慧心所在的院落。
如她所想,昨夜之事终究未能瞒得过檀沐庭。
慧心连同守卫们消失了一般,人去楼空,更有淡淡血腥味入鼻。
颜三笑一愣,又奔去锁凤台。
朝日将出,纵然是夏季,清晨时依旧藏有几分寒意。
他背对着她在逗一只银白长尾雀,一手执了把折扇背在身后。
雀儿扑棱几下翅膀,两片白色绒羽轻轻落在他血红下裳上。
衣袂拂动,好似衣衫上的金霞红枫成了近景。
“三笑,当初我带你入京时,曾对你说过什么?”
他长眉长眼,五官精致,面如白玉,神色中带着温和。唇角上翘,明明不笑,却带着两分笑意。
颜三笑垂下眼睫。
“大人说,大人与妾皆似蜉蝣,刚爬上一棵树。树在林中,林在谷中,谷在群山之中,帝京便是那片山。”
“嗯。”他用折扇挑起颜三笑的下巴,“天底下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