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刚从殿下那边过来,殿下要寻郡主。”他说。
小冬瓜自是不敢耽误,进屋去请人。
不过片刻,萧扶光便走了出来。近日天冷,冬衣换新,霜白里子搭了件群山青的罩袍,更显人端方大气。
“嘉木,父王唤我?”萧扶光走到他身边半丈处。
林嘉木说是,侧了侧身子,请她先行。
萧扶光便走边问:“为何让你来叫我?”
林嘉木将皇帝诏书一事告知了她。
听到宇文渡,萧扶光的脸瞬间便耷拉下来。
“我果然没有猜错。”她几乎就要翻出一打白眼,“喝人血上位,今日他倒是做得出来。”
林嘉木没有问她“喝人血”是什么缘由,只将自己的分析说与她听:“宇文律伤病在身,宇文渡原本要尚公主,可不知怎的,他前两日伤了手,以此为由同陛下请罪。陛下自然撤了平昌公主同宇文渡的亲事,想是还需拉拢宇文氏,便加封官职,想稳住宇文律。”
萧扶光道:“宇文律的确是个祸患,陇西是我的封地,却处处是他的兵,这是什么道理?难道日后我还要被他管着不成?”
林嘉木抿唇——就是宇文律想管,也要有那个胆量才行。
萧扶光却未继续抱怨什么,转而又问:“宇文渡和平昌的亲事黄了,外间可曾说过什么话?”
林嘉木一愣,面上有些不自然:“还能说什么?左右不过是这二位无缘…”
萧扶光听后只是一笑:“外面这会儿怕是传得难听了,毕竟先前他们还说我命硬,这会儿不知又要怎么说平昌。若有胆大的,怕是要议论皇陵风水不佳了。”
林嘉木面色闪过一丝尴尬——帝京人闲得很,冬日百业待兴,专爱打听这些事儿。
二人说说笑笑,一路也不无聊。到了书阁之后,裘大使还在门口等着,见他们来,撩开厚毡请他们进去。
林嘉木跟随萧扶光入内,在她身后站直了身子。
萧扶光也不行礼,大喇喇坐在榻上,似乎还想盘起一条腿,结果景王随手抽出一卷书往她膝盖上砸了一下,她这才想起有外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