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帆说完又转向郭奉友,“郭兄弟如何说?”
郭奉友正从一个砖孔中观察,听了看着江帆道,“按班头说的,不设时限是对的,不过在下觉得,现在便可动手。”
江帆两人一愣,袁正不由问道,“那幕友未出来,我们怎生抓他?”
“两日之间那幕友只出门一次,带了三个人,不易等到合适时机。
等久了也确实为难,干脆他不出来,咱们进去抓。”
郭奉友脸上兴奋之色一闪,随即又恢复平静。
江帆思索片刻后道,“郭兄弟可是算了人数?”
郭奉友点点头,“之前两日,我数了这庙中人手,除了幕友和陈仕辅,露过面的只有十一人,其中夫役衙役模样的只有七人,另有四人模样看来,当是关厢应招来的里老册书之流,这是住在庙中的,来庙中办事的有三十余人,有五人来过两次。
今日进去十三人,出门二十一人,庙中此时不过三人而已,进去拿他容易得紧。”
袁正呆了一下,“这你都能记住?”
郭奉友自信的道,“我是看城门的,就要眼力好,我往时守城门,便数人玩。”
江帆看了郭奉友片刻后道,“昨日跟那出门的煮夫探听到的,陈仕辅每日午后要小睡,此时正是他小睡的时候,衙门中没有吏目,进去了应当便是那幕友接待。”
三人稍稍商议后,江帆猛一拍腿,“做了!袁哥去把车牵过来,他识得我,奉友你与他说话,我负责认人。”
等江帆把头巾取掉,戴上一顶方帽后,郭奉友闭眼平静片刻,抬脚出了废墟,大步走入了庙门,江帆在他身后,把头垂得很低,方帽垂下来,挡住了他的脸。
门内空无一人,大殿门口有一人在扫地,抬头看到两人后问道,“你两人作甚?
若是讨食的,此处也没有了。”
郭奉友调整一下呼吸,开口客气的道,“在下不是来讨食的,家主听闻宿松噩耗,从安庆赶回寻亲,已经掩埋了亲友,听闻县衙迁到此处,想为宿松再尽些心力,只是不知县衙何人主事?”
那扫夫听到这话,往里看了一眼,跟着便出来两人,江帆偷眼看到当先一人正是那幕友,便低低咳嗽了一声。
郭奉友知道正主来了,心头有些紧张,但庙里总共就几人,即便被发觉也拿不住自己,心头又稍稍放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