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约定的时间夫妻俩就去了百草堂,看到他们,草堂学徒就把他们领到内堂,张柳儿在榻上躺下,常百草则等着学徒把准备工作做好,自己在一旁嘱咐一些要注意的相关事项。
施针进行的非常顺利,张柳儿因为药效陷入了昏睡,宋瑞安则在一旁焦急的等待,常百草看他在边上走来走去,烦人的很,就把他赶到了外堂。宋瑞安这才稍微镇静下来,想着自己这么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安静下来去外面买些吃的,自从昨晚过后,两人就没有吃过东西,早上也是听从常百草的,没有吃早食就过来了。
现在有时间,人镇静下来之后肚子也开始咕咕叫,宋瑞安就跟柜台上的学徒打了招呼之后就去外面的小摊上吃了碗阳春面,之后又去铺子里买了点点心,等下张柳儿醒了可以吃一点,买完后,宋瑞安也没有心思去哪里,就回到了百草堂。
今天的治疗异常漫长,从辰时开始,到了下午酉时,常百草才把针□□,等张柳儿醒来就已经是戌时,常百草照例嘱咐了俩人几句,不过这一次没有开药,只是回去要注意饮食,剩下的就是靠自己慢慢康复。
听到这个消息,宋瑞安也一扫前面的疲累,觉得之前做的所有事情都值了,郑重谢过常百草,夫妻二人才回到了客栈。
回到房间,张柳儿还有点恍恍惚惚,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颤抖着比划道:瑞安,我真的可以说话了吗?真的可以吗?
宋瑞安看着和他一样激动的妻子,重重点头道:“是真的,我们做到了,你以后就可以和我们说话了,你可以叫笑笑叫你阿娘了,你可以唤出我的名字了……”
宋瑞安太激动了,这是他来到这里二十年以来除了成亲之外最高兴的事情了,相知相识相守这么多年,宋瑞安知道哑一直是妻子的心病,从最初的充满希望到最后彻底失望,到这次最后的放手一搏,没想到这一次居然绝处逢生,真是太不容易了。
本来宋瑞安想和妻子好好地庆祝一下,但一想到张柳儿现在的嗓子和婴儿一样脆弱,只适合吃流质食物,就叫小二端了两碗粥和几个馒头上来,吃完就早早梳洗上床睡了。
压在心里的阴霾终于散去,夫妻俩也难得睡了个懒觉,申时才起身,张柳儿想着既然来了京城,就去看看宋瑞山,作为一起长大的兄长,张柳儿是真心替他高兴。
宋瑞山和吕勤这边南下崖州,想着宋瑞山金榜题名大喜,就取道特意饶到白马镇,让宋瑞山回家省亲,吕勤自己则是一刻不停歇直到崖州,事关重大,还有十几万百姓等着他,他必须尽快赶到崖州。
宋瑞山回来了。消息传遍白马镇,他在镇上就被一众乡绅富豪堵住了,邀请他去悦来酒楼喝酒,宋瑞山以公务在身,不能久留,还要回家探望高堂为由拒绝了。
回到马车上,宋瑞山叫鹿鸣驱车往洛山村跑去,宋瑞山回来的时候是上午,他坐在一驾风尘仆仆的马车上没有露过面,又只带了鹿鸣一个随从,村民们都在田里忙活,所以基本上没有人知道是宋瑞山回来了。
宋张氏正带着笑笑在院子里洗衣裳,笑笑在小车上玩玩具,是一只木头做的小狗,王大全今早才给笑笑做的,小孩子正是新鲜的时候,拿着小狗爱不释手。
听到了外面马车的声音,就拍着小手,焦急的朝着宋张氏,小嘴里不住喊道:“阿爹!阿爹!阿爹!……”小腿不停的蹬着,小狗也不顾了,小手张开,想要宋张氏抱着她去找自家阿爹。
笑笑现在快满一岁了,也会说叫“阿爹,阿娘,太太……”之类的称呼,听到马的嘶鸣声以为是宋瑞安回来了,就异常激动。
宋张氏也以为是二宝回来了,仔细一想宋瑞安夫妻俩走还不到半个月,去的又是京城这么远的地方,短期内根本不可能回来,就对笑笑说:“乖孙呐,屋外不是你阿爹,你阿爹阿娘还要几天才回来呐。”
笑笑没有听懂宋张氏的话,只一心想要她带着去门口看看。
宋张氏没法,笑笑平时挺乖的,只是非常固执,早上的事情到晚上还记得不满足了就闹着不肯睡觉。宋张氏随手擦了把手,就听到院外有声音叫着,“奶奶,爷爷,爹,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