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百叫无绝,初晨的阳光携着绵绵寒意穿插着层层云雾透出光亮,柔和的光线沿着宅墙落在布满青苔的石板上,墙角枯柳枝上结成的树挂被寒光辉映着,似一根根涂毒的银针寒彻异然。
一股寒意侵袭而上,灵烟缓缓睁眼,瞧见了身着华服的男子,且身上井然有序地环扣着一根银链,再往上看,此人眉目舒朗,眼角间洋溢着一抹笑意。
“你醒了?”
灵烟惊了一瞬,随后猛然清醒,弹起身来,不由分说地右手一出,天蚕丝直取男子首级。云堂五侧头避开,墙角的花瓶应声而碎,转过头来面色挂上了一抹不可思议。
这时蚕丝再次环绕过来,这一隅之地哪里由得他一直窜逃,只听一件件花瓶碎裂的声音不绝于耳。满地碎片眼看就快无落脚之地,云堂五终于右手一指,针尖对麦芒,勾陈链瞬间与天蚕丝交缠在了一起,稍一使力,就将远处的灵烟纳入了怀中。灵烟一慌,全力一推,将自己脱离了他的怀抱,顺势将天蚕丝收入了手环里。
“无耻!”灵烟怒不可遏道。
“无耻?我说你这女人,醒来便要打人,若不是我救你,你哪里还有命在这放肆。”云堂五也毫不示弱地用手指着她。
灵烟瞥了他一眼,余怒未消,又有一丝难为情,说道“我的衣服呢?”
云堂五这才反应过来她身上仅穿着一件单薄的中衣,原来是误会了自己。将手里银链搁于桌上,往椅子上一倚,倒了杯茶一饮而尽之后悠哉道“如果你是指那件黑色行衣的话,已经沾了血不能再穿了。”尔后往南一指,缓缓说道“那边是给你新买的衣物。”
灵烟瞥了一眼他手的指向,又看向云堂五,紧皱的眉头依然没有舒展。
“我说你盯着本公子一直看做什么,莫非对我有非分之想。”云堂五轻薄一笑,舒了舒身体,坐得更放肆了。
“找死?”灵烟眉毛轻挑,右手蓄势待发。
“诶诶诶,不打了,再打我没有落脚之地了。”一面说着一面跳上椅子蹲坐着,解释道“你的衣物我让掌柜夫人给你褪下去的,新衣裳也是托她买的,我可未占你丝毫便宜。”
灵烟这才收回了手,云堂五见她如此又调侃了起来“受了伤还出来,你们危月宫没人了么?”
灵烟也不恼,反唇相讥道“危月宫自然不像天门教那么无所事事。”
云堂五一怔,见她知道自己身份,便也不想绕圈子,跳下了座椅,手背身后,环视着她,说道“危月宫的女人果然耳清目明。”随后压低了声音,又说“你此次前来,所为何事?”
灵烟警惕地看着他,暗想“他出现在此处,难道也因漓渊阁而来?莫非陶悫的死与天门教有关?”于是怀着试探的心理说道“你来是什么目的,我来,就是什么目的。”
“我…”正要开口的云堂五又转念道“我…来没什么目的。”
“哦?那我也没有目的。”灵烟瞧他欲言又止,更是笃定他有其他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