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纱,北襄,路无殊,玉玦。
似乎连成了一条线,却又好像云里雾里,辨不清晰。
江遇宛直起身,突然的站立令她有些头晕目眩,须臾后,她倏地抬眸看向那老者,他脸上皱纹横生,牵着温和的笑意,把那玉玦塞到她手里后,又坐到了椅子上摇着那把蒲扇。
她刚要收回视线,身侧有人与她擦肩而过,她下意识地看去。
那郎君徒留了一道背影,穿了一身黑衣蛰伏在夜色里,步伐很快,擦身而过时,江遇宛闻到了一丝熟悉的气味。
江遇宛没当回事,很快扭过头来,弯下身子取过面纱,然而她将要往脸上系时,动作忽然一顿。
她想起来了,那气味,是那件大氅!
——路无殊在山洞里递给她的那件大氅!
她再度侧头去寻那郎君背影,他身形挺直,生的又高,纵然行在人潮中,也能让人一眼便看见,与她隔了十几步的距离,尚未走远。
江遇宛迅速把那面纱覆到脸上,挤过人群跟在他身后,始终保持了十几步的距离。
转过街角,便发现没了他的身影,江遇宛四处看了看,见唯有一座牌匾上写有“五香斋”三字的楼阁,她再度拉紧兜帽,走了进去。
***
包厢中。
几位世家子坐在其中,衣衫不整,怀中尚抱着几名穿了薄透纱衣,同样衣不蔽体的女子,浪笑声接连响起。
有跑堂小厮端着酒进来,低眉敛目地道:“几位公子,这便是我们这儿最好的酒——红颜醉,您几位慢用。”
坐在主位的男子,穿了一件鸦青色圆领袍,容貌英俊,然眼神阴翳,泛着寒光。他抬手示意身边人递了一锭银子。
待那小厮喜笑颜开的退下,左侧一位不似那两人放荡,衣衫规整的蓝衣男子眼中微闪:“殿下,不知事情办的如何?”
先前那男子,也就是沈清远,他没有应声,冷眸一眯,把身上正在攀扯他的女子一把拽到地上:“都给我滚。”
那女子眼中泣泪,却半分不敢出声,和其他女子一并退了下去。